全部好き。

BG music: 張敬軒 只是太愛你

是不是每一對同性戀偶爾會在腦海中閃過這種念頭呢？

不分手只是為了心靈上得到某處依靠。
不結婚是為了將來好聚好散。

曺圭賢曾經想過，要是崔始源另結新歡那麼他一定會放手絕不挽留，打從決定在一起那一刻就知道不能將一輩子套用在他跟崔始源身上，條件好，家底好，性格好，樣貌好，沒有絲毫缺陷，喜歡他的人疊得跟山一樣高，要是喜歡曺圭賢也只不過逢場作戲，嘗一嘗新鮮的，跟男人做愛也不怕買大送小，再過不久愛情淡了就分開，曺圭賢心想這絕對沒關係，反正他也活不長，就當這些是愛過的証明，即使人走了也能依稀存在他的腦海裡，要是忘記了也只不過是被他新的記憶一層一層地活埋了，沒什麼大不了。

所以對於崔始源說過的一切甜話曺圭賢只當自己是吃了一塊糖果而已，然後經消化系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亦沒將崔始源說的一見鐘意放在心上。

年少時對待女生的追求都是千篇一律的拒絕，曺圭賢說他並不是隨便的人，不可能跟相識不長的人交往，沒想到現在他竟然跟認識不足三個月的崔始源同居，倒是想起來卻像是自打嘴巴，半年前的晚上崔始源拍他曺圭賢家門說他無家可歸，他跟父母攤了牌，說自己喜歡上一個男生。

某程度上曺圭賢應該會因為他的行為而感動，但實際上他只覺得崔始源傻得可以，為了一個不熟的人而跟父母反面除了笨蛋以外也沒什麼人能夠幹得出這種事。

事情是因他而起曺圭賢也沒打算逃避責任，反正自己的命是他救回來的就當還人情債就好了，要是暫時住在一起也沒關係的，隨後崔始源就兩手空空的踏進公寓，曺圭賢也從崔始源身上騙了不少補貼。

『你不會趕走我吧…』
『…』 好像他曺圭賢永遠都不懂得拒絕崔始源的話。

偶爾曺圭賢性欲起就推一推崔始源起來做愛，鑑於曺圭賢懶得動所以基本上都是崔始源一個人在拚命，靜悄悄將情話留在耳邊是崔始源的習慣，我愛你這種表白的話也不知道聽過幾百萬次，聽習慣了好像副作用一樣，宛如是催情劑很快又進入了高潮。

究竟曺圭賢將崔始源當成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不重要的一個存在，一直都以為這種關係待不久但卻未曾親口提問，冷淡的口吻隨便問問『你幾時會搬走…』便含糊帶過，實際上曺圭賢並不是真的想他離開，只是不希望再有更進的步的感情。

—— 唯一肯定的是他喜歡我，可是他要的我卻給不起。

這種隨時都會掛掉的身體，何德何能將一輩子的承諾無條件地送給他？

『曺先生，請你離開我兒子…』 要不他們親自找上門曺圭賢可能早就忘記了，崔始源原來是崔氏的兒子。

他將會繼承家族生意。

他將會不顧一切拋棄曺圭賢，然後毫無保留地將他忘記得一乾二淨。

沈昌珉問曺圭賢，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崔始源，曺圭賢只好聳聳肩，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搞清楚的必要，即使愛與不愛明知到最後也不是對方的終生伴侶，喜歡不喜歡即使模糊得可以也只會擱淺在腦海某個角落，即使再親密的身體接觸最終也只會變成曾經熟悉的陌生人，所以這種關係並不需要過份牽腸掛肚，真的不需要。

毫不猶豫接過崔始源父母給他的支票，心想他跟崔始源的關係也是時候正式劃上句號，晚上曺圭賢溫柔地捧住崔始源的臉真摯地說，始源啊…咱就好聚好散，快點找個漂亮的新娘，然後結婚時記得送請柬給我，要是我有空，一定到。

要是萬幸那個時候我還留在這個世界上的話。

『我父母跟你說了些什麼？』 崔始源問。
『沒有…純粹是我想結束這種煩厭的關係而已…』 別過臉不敢正視他。

那天的親吻依舊的溫柔，像春雨一樣黏膩而細綿彷彿令人沉醉其中，跟平時一樣會將我愛你掛在唇邊，不知為何這種話像過濾了似的留在曺圭賢耳邊異常的動聽，像瘋了一樣擺動著腰支感受到那碩大頂到最深處，每一次抽插都帶出汩汩水聲，主動迎上前親吻著那片濕潤的唇瓣，交纏的身體磨合的高溫好讓曺圭賢腦袋充血用不得思考，也許人生就該讓自己好好瘋狂一次才能不留下任何遺憾，宛如轟轟烈烈地瘋狂一次，留下吻痕在對方身上，直到那吻痕消失了，那麼他們就可以灑脫一次，忘記對方。

晚上曺圭賢替崔始源收拾好行李，忽然崔始源從身後抱住了他，『真的…想我離開嗎？』 曺圭賢只能苦笑，『崔始源啊…你不走不行啊…你打亂了我的生活，害我好不自在啊。』 一切違心的話只因他曺圭賢自知絕對不能毀了這個男人的人生，已經不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

崔始源離開的早上從窗外灑在地板上的金光有點溫暖，他靜悄悄地躺在那片被柔暖的地板上輾轉反側，身體是暖的但心臟卻是切切實實的冰冷，然後有些淚水順著輪廓滑下一滴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哭了，卻是力不從心。

他燒掉了崔始源父母給他的支票，再也沒有藉口讓他們再有任何關係，即使偶爾碰面也絕對不可能觸碰，這是曺圭賢希望的，卻是最無能為力的。

賣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自從崔始源寄居在他的窩中這種事發生的機會已經逐漸渺茫，他醉得胡說八道起來，見對方不清醒於是沈昌珉想乘人之危，主動迎上前跟他接吻，沒想到那一刻的曺圭賢卻像重拾理智一樣起勁地推開了他，『崔…崔始源…』 那個夜晚曺圭賢應該一直都在夢中沒有醒過起，他一手捧起了沈昌珉的臉，宛如捧住崔始源的一樣溫柔，然後淚水嘩啦嘩啦的掉下，始源啊始源啊…怎麼辦我的人生滿滿都是你，我喜歡你，但我又很害怕…

害怕過份的愛令心臟無法負荷，
害怕你給他的愛他永遠還不起，
害怕你的記憶裡有悲傷的過去，
害怕你愛他愛得太過份太入骨，
害怕他給你的愛只是你的負累。

最終陷得最深的不是首先告白的人而是不敢承認愛情的自己。

他曺圭賢其實是個很膽小的人，小得像芝麻綠豆般的小事都怕得好好地先前顧後，因為對於未來從沒有半點的非份妄想所以亦沒想過有什麼打算，他還沒有作任何準備去跟崔始源生活一輩子，而且，他的一輩子跟崔始源的一輩子根本不同。

『不用怕…』 然後從後伸出的雙手將他擁入懷裡，漫天雪花，就連呼吸都會冒出白煙，有些淚珠滑過冰冷的臉龐，慌忙抬起雙手擦拭著淚痕而被身後的人給扣住了手腕。『崔始源…你來幹嘛？…』『來聽你表白的。』『少臭美了誰跟你表白…』 他試圖從他的手中掙扎出來。

—— 『曺圭賢，你愛我嗎？』

而直到兩年後的今天曺圭賢還是答不出個所以來。

其實沒有不愛啊…

隨後，同居，牽手，擁抱，親吻，偶爾做愛，日復一日，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模式。

對於跟別人親吻一事崔始源一直都很介懷，而每次親吻時他病癮彷彿又發作一樣吻個起勁，吻得曺圭賢喘不過氣來。『崔…崔始源啊…唔﹗…』 指尖鑽入他手指之間的隙縫，十指緊扣著令他無處可逃。

曺圭賢經常提起他的病，是對崔始源善意的提醒，儘管是愛但依舊需保持一小段距離，畢竟的是，他們都不應該陷得太深，太過認真地對待這段感情。

『始源，我心臟不好，你就別說那些能令我悸動的話了。』
然後他彎下腰，在他胸口之間偏左的位置吻了下去。

『圭賢，還痛不痛？』
輕咬下唇，卻制止不到連綿不斷的淚水滑下。

到頭來，真的不知道誰愛誰愛得更深了。

曺圭賢從來都不信什麼前世今生的，所以他很珍惜有崔始源在他身邊的現在。



因為我不知道下一輩子還是否能遇見你，
所以我今生才會那麼努力把最好的給你。



後記

「崔始源…」
「什麼？」
「要是不愛了一定要跟我說…」
「什麼嘛…」
「你要娶個漂亮的老婆，憑你現在的樣子應該還可以欺騙小女生的。」
「你究竟當我是什麼人？－＿－‘」
「所以呢…快點放棄我……唔——﹗﹗」

「別這樣瞪我，誰叫你亂說話？」
「切…」
「我愛你。」
「不相信。」
「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真輕浮。」
「那麼我幹你幹到你相信為止好不好？」
「隨你怎樣反正我打死也不相信，喂…你的手在幹什麼？」
「又是你說隨我怎樣的～＿～」
「我可沒叫你一手就伸進抓住我屁股﹗﹗」
「是嗎？那麼我乾脆拉下來吧…」
「喂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違心的話，一切只是因為太愛你。

「喜歡嗎？」
「你是想問：『喜歡我的肉棒硬塞入你的菊花裡頭嗎？』對不對？」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喜歡啦喜歡啦﹗你滿意了……喂……等等啊﹗﹗啊喔…」 混蛋沒叫你這麼快﹗﹗﹗

要是喜歡的就繼續在一起吧…
不管崔始源的一輩子、或是他曺圭賢的一輩子究竟有多長，既然是相愛的，那就沒有理由要分開吧。

「崔色狼﹗崔混蛋﹗崔狐狸﹗」
「對…對不起…弄疼了你嗎？」
「你廢話嗎？我身後那上大號的位置出血了﹗﹗你想怎樣？？﹗﹗」
「我……」
「不管你了，從明天開始禁欲一個月。」
「T田T不要啊老婆大…」
「我不是你老婆，我們沒結婚。」
「可是…」
「除非你讓我上吧，我要插到你出血才算。」
「…」
「好吧那就禁欲吧﹗」
「嗚嗚嗚……」

崔始源，一個月後又是一條好漢。





To be continued.